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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1/9 1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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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月光》

作者:王文

输12

简介:

王文,出生于年,硕士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现居北京。曾获电影局“扶持青年优秀电影剧作计划”剧本奖、“包商银行杯”全国高校征文小说二等奖、三等奖等。有小说、散文见于各文学刊物。

本文原载于《特区文学》年第6期

《魔力月光》

导读:刘懿彤作为报社记者采访了小有名气的作家陈哲生,在初次进行采访时遇见在餐厅做表演的魔术师阿海,而阿海也是陈哲生的室友。据说阿海原本是月薪不菲的码农,还能分到公司股权,可以说是前(钱)途无量,却莫名其妙地痴迷起魔术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选择成为一个落魄而不羁的全职魔术师。本文铺染了平庸生活中的等待和希望,等待的生活不免空虚沉闷,希望以一闪而过的奇迹出现给人以短暂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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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彤对着卫生间里的半身镜发呆。她刚刚喷了保湿水,用海绵打了一层粉底,又刷了金色眼影。本来还想打上腮红,但总感觉有点不舒服。问题出在哪里呢?她忍不住用手挤了一下左腮下方的痘痘,其实并不明显,在室内日光灯的照射下若隐若现,如果化浓妆也许能遮住,但那样的话风尘气未免有些重了。在拇指的大力推搡下,那颗痘像浸过水的饭粒一样逐渐膨胀起来,由浅褐色变为微红。刘懿彤不敢再用力了,由它去吧,就当点了颗美人痣。

找约会的地方花了半个小时,在反复打开地图导航和问路确认之后,刘懿彤终于在胡同深处大柳树后面发现了lakrs的招牌。贴比基尼女郎海报的玻璃门一拉开,迅速涌过来一股呛人的海鲜味道,原来是一家铁板烧门店,一群男男女女围着大理石的料理台,气氛相当热烈,生蚝、花蛤、扇贝、牛排躺在中间的一块大铁板上滋滋作响。刘懿彤绕了一圈,确认没有陈哲生之后坐下来发送了一条信息:我到了,你在哪?

餐厅里信号不好,小圆环转了几圈迟迟不肯消散。刘懿彤从坤包里拿出一叠打印材料,在心里默念着过了一遍。今天采访的对象是一个国内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说是青年其实是按照所谓的联合国定义,四十五岁以下都可以称为青年。作为七十年代生人,陈哲生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只是他大器晚成,出名也晚,“青年新锐作家”就像他“文坛金城武”的江湖名号一样无非是出版社打包奉送的诱人标签。

过了一会,楼上传来喧哗的声音,继而沉降下来,刘懿彤转过脸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木楼梯上对服务员大声说话,她对了一眼材料上的黑白照片,有些迟疑地喊:“陈老师?”

那个男人手里提着酒瓶回头望了望刘懿彤,瓮声瓮气地说:“你是《新生晚报》的记者小刘?”

“对。”

“上来谈。”

刘懿彤隐约感觉这场景像是《水浒传》里的好汉碰头,湖心亭上促膝谈。

实际上他们在国内许多文学沙龙和论坛上都见过面,算是有点头之交。今天陈哲生穿着件黑夹克,蓄胡,微微有些秃顶,实在有些显老。刘懿彤看过前不久的报道,陈哲生正在创作人生中第一部长篇,作为一个对文字具有严重洁癖的作家,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尚未完全痊愈的抑郁症差点复发,掉头发和发福大概也是创作的一种后遗症吧。

二楼是一家酒吧,可能是由于楼下的映衬,也可能是伤感的背景音乐环绕,略显萧条。“你要喝点什么?马提尼还是血腥玛丽。”陈哲生带刘懿彤走到最里面的临窗位置,桌子上摊着一本诗集,旁边放着一个插花瓶,一个高脚杯。“有果酒吗?”刘懿彤在晚报文娱部待了这么多年依然不胜酒力,但在文艺圈混还是知道接受男士喝一杯的邀约是基本礼节。陈哲生打了个响指,一个穿马甲的服务员过来俯首听命,“给这位小姐一杯香槟。”刘懿彤不想因为这种细节争执,打开录音笔,单刀切入主题,“陈老师,听说您的《日下旧闻考》已经创作完毕,正在由出版社审稿是这样吗?”陈哲生摇了摇头:“你这是听哪个不负责任的媒体说的啊,我确实交过一次稿子,半年之前的事,我觉得不满意又撤了回来,几乎是完全推倒重写,现在我大概还差最后一章了,忙完手头上几个中短篇就可以拾起来了。”

在现在这样一个热衷于宏大叙事和史诗书写、“三部曲满天飞”的年代,像陈哲生这样一部长篇小说都没出版却赢得文坛声望的严肃文学作家确实非常稀有了,也足以印证他那三本短篇小说集功力颇深,绝不是在体制内文学杂志发表的平庸之作所能比拟的。刘懿彤问陈哲生知不知道李敖对鲁迅的看法,“没写过长篇的作家算不上大文豪。”这当然有挑起论战的意思。不管自诩多么严肃客观的媒体总是希望能制造一些热点,危言耸听几乎是所有媒体人血液里根植的DNA。刘懿彤上次采访一个迎娶娇妻的画家,标题就是“自信比齐白石更有福气”,虽然老人家的原话只是说自己从美院刚毕业就获得大奖,年少成名,比晚年才受认可的齐老幸运。

陈哲生轻描淡写地说:“他说的有道理,可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大文豪,就像一个不小心生了十斤重大胖儿子的母亲,绝不想当什么英雄母亲,只是希望孩子健康成长罢了。”刘懿彤仍然不死心,追问道:“连写《陶庵梦忆》的张岱都说,慧业文人,名心难化。”陈哲生说:“我一点都不想史书留名,契科夫有契科夫的伟大,托尔斯泰有托尔斯泰的伟大,每个作家都是一座文学的孤峰,如果文学史也按资排辈就太没意思了。”刘懿彤问:“既然你认为文学评判的标准不是固定的,那为什么你会在前些年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谢玉昂的作品就是一堆垃圾呢?难道谢玉昂作为国内最早集中运用西方意识流技巧的作家没有其文学价值吗?”陈哲生说:“当时我初涉文坛,年少轻狂,所以说话也有些不知深浅,我现在要收回当年的表态,谢先生的文字绝不是垃圾,而是一坨狗屎。”

刘懿彤刚刚微微啜了一口香槟,差点吐在新换的衬衫上。陈哲生端起高脚杯说,刘记者,我敬你一杯,我干掉,你随意。那架势跟过年回农村老家宴席上一准会攀酒的表舅们颇为神似。刘懿彤低头抿了一口,表情像是《哈利波特》里不得不喝下伏地魔准备的*酒的邓布利多。这时,有个一直在旁边卡位就坐的男人突然大步走过来,拦下刘懿彤的酒杯说:“小姐,先生,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吧。”

陈哲生皱着眉头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阿海。”

刘懿彤看眼前这不速之客,30多岁年纪,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用皮筋扎起来,露出光滑的额头,有点滑稽,身上穿的是深蓝色燕尾服,里面是只系到中间纽扣的白衬衫,微微露出胸毛,头顶则戴着圆礼帽,整体像是郊外马戏城三流巡演艺人的行头。

没等刘懿彤回应,阿海一把夺过刘懿彤手上的酒杯,故作神秘地说:“小姐刚才不是想要喝果酒吗?我马上给你变出来。”阿海退到前排餐桌后面,从裤子口袋里摸索一会掏出一条方块手帕,慢慢盖住手上的酒杯,他正对唯一的观众说:“跟我一起倒数,一二三。”刘懿彤配合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手帕揭开,原先*澄澄的香槟变成了一杯类似于蓝莓汁的东西。刘懿彤从魔术师手中接过来品了一口,“是鸡尾酒。”阿海微微欠身道:“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魔力月光,只献给你,美丽的小姐,希望你以后能经常来看我的演出,我是lakr酒吧的常驻魔术师阿海,每周六晚上跟我的搭档一起表演钢琴魔术秀。”

魔术秀刘懿彤自从小学毕业以后一次都没去过,也不打算抽时间去观看一个蹩脚魔术师的表演,她一直觉得生活对她而言已经足够神秘莫测。一个星期之后,刘懿彤的采访稿经过整理后发表在《新生晚报》的周末书评版,标题是《陈哲生:文学门外的永恒游子》,那一段关于某位前辈作家的文字是一坨狗屎的观点当然也在其中。发表后立即引发了文坛甚至是整个文化界的论战。这是一场混战,很多公众人物都根据各自立场站队,由一开始的据理力争迅速演变为不理性的对骂。陈哲生在成名后抛弃怀孕未婚妻来北京发展的陈年往事也被好事者挖了出来,作为质疑其人格的证据,逻辑不外乎一个道德败坏的文人的评价是毫无说服力的。

对于这场混战刘懿彤当然是乐见其成,但此时也无暇顾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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