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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弃疗之后,我的抑郁症好转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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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小鹤卿。写在前面:文章所有情节均为作者真实经历。治疗抑郁的那两年是人生中最特殊也最灰暗的日子。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一方面是记录;另一方面,是想告诉自己也是告诉和我一样的人:任何强迫行为和抑郁情绪降临在自己身上时,最应该学会的是“接纳”,不要试着改变,要试着包容。抑郁并不特殊,得抑郁症的人也不是怪物。01.16岁那年,在吃抗抑郁药六个月之后,我开始看心理医生。本以为我会慢慢好起来,可之后的某段时间,我竟然陷入了更严重的自我怀疑。父亲开车带我去心理咨询的地方,一路上他不停地对我说:“没事儿,到那里就好好跟心理医生说,我在网上看了,大多数像你这样的,通过心理干预都能有不错的效果。”他一直在说类似的话,我时不时回应他一声,整个气氛无趣且尴尬。不知从何时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说话了,所以我选择了沉默。车窗外景象不断变换,我对一切都有一种倦怠,真希望那是个厉害的医生,让我快点儿好起来,重新拥有一个鲜活的内心。走进一个不是很大的屋子,里面有个30多岁的女人,看见我们她赶紧说了一句,“你们好啊。”“杨大夫,我们是约好今天来做咨询的,头一回来。对了,医院的诊断报告,我也带过来了。”爸爸说着把诊断书递给杨医生。我趁他们交谈的间隙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一共有四只沙发,两两相对摆着。墙壁上有一些装饰画,整体的风格在我看来偏幼稚。“这么说,医院的王医生联系到我的。”她问。“是,本来她一直吃药,但一直没见什么起色。她自己也不愿意再吃药了,所以我们才想试试心理咨询。”父亲说。“好,情况我了解了,首先声明一下,孩子跟我说的所有内容都是不能告诉家长们的,而且咨询期间家长不能旁听,只能孩子单独来。”杨医生给父亲交待着注意事项。和医生交谈完之后,爸爸出去了。“请坐。”说着,她给我拿纸杯倒水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她坐在我对面,先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被她看着,感觉很不自在,而且她的微笑在我看来完全是礼貌性的假笑,这种不自在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之后,她开始问我问题。“我在报告上看见了你的名字,叫你小琳,可以吗?”她问我。我点点头,等着她说话。“小琳你好,刚才我看了你的诊断书,上面写你有抑郁、强迫、焦虑的症状,对此,你怎么看待?”犹豫了一会儿,我开始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不过这种感觉挺痛苦的,这种痛苦让我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能跟我说一下,你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我爸在铁路局上班,我妈是家庭主妇。”我说着,她在本子上记着。“你有强迫行为,方便说一下具体的行为吗?”“洗手,频繁地洗,把牙膏挤在嘴里漱口,漱到有干呕的感觉为止。”“你的强迫行为让你感到痛苦吗?”“我不能离开这些行为,这个世界太脏了,通过这些行为,我才能有一种洁净的感觉。但是我爸妈就会觉得我这样不正常,他们觉得我已经疯了。”“所以对于这些行为,你并不感到痛苦,是你爸妈感觉痛苦,可以这样理解吗?”“我觉得这样说不恰当,我越来越厌恶这个世界的大多数,这些行为算是一个发泄的出口,可越这样就越讨厌周围的一切,爸妈也痛苦,最可怕的是痛苦是相互的。”她听了我的话后,思考了几秒。我总觉得有些感受说不清道不明,那些行为释放了我又束缚了我。“好吧,咱们先暂停强迫症这个话题,能和我聊聊有关你家庭的事吗?”杨大夫说。我知道她想寻根溯源,挖我的成长背景。我每回答一个问题,她就开始往本子上记,看我时她也一直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几个一问一答过后,时间到了。“好的,咱们今天先聊到这里吧,下周同样的时间再过来好吗?”她说着,起身想送我出去。我点点头,说了声再见就出去了。我独自下楼,心里有点后悔来看心理医生,这短短50分钟,她一直在问我问题,并没有给出有效的建议,我不知道这是策略还是什么。倒是她最后问我的一些问题,让那些琐碎的过往一幕幕重现在我眼前。02.我们家的人都特别讲卫生,记忆里我们一家很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用爸妈的话来说,吃饭离得太近会无形中交换许多唾液飞沫。所以,每次吃饭先用公筷公勺把饭菜盛到碗里,然后各吃各的,可以回自己屋吃也可以去客厅。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消*液,只要从外面带来的东西,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消*。类似的习惯还有很多,原来和母亲交流过,母亲说生我以前他们俩其实没有那么洁癖,在看了很多育儿书之后,他们觉得还是要更加爱干净才好。初三的那年冬天雾霾很严重,大多数中学都放了雾霾假。从那时起,我觉得空气都很脏,外出总是带着口罩,生怕呼吸道感染。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疯狂地喜欢洗手和漱口,免洗消*液随身携带。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刷牙,然后洗手,反复数次直到我自己觉得干净了。我渐渐变得喜怒无常,一点点打击都会让我崩溃。我不顾爸妈异样的目光,一直持续着这种行为,即使在外面我也要时不时给自己的手消*。在学校最怕的就是别人用我的文具,除了我之外但凡有第二个人用了我的文具,那文具我肯定不会要了。可能我真的病了,但是临近中考,我强迫自己撑着。爸妈反感我的种种行为,认为我在装,他们也担心但只能表现不满。可是我真的改不掉,限制我的种种行为只会让我更加痛苦,因为没有这种方式,我将无法获得那种洁净的感觉,也就无法停止焦虑。中考那两天,我用消*凝胶反复给手消*,手上都是酒精的味道。爸妈陪考,他们不再表达不满,只是默不作声,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中考压力太大了,等过了这两天就好了。最终,我考上了一所比较不错的高中,可遗憾的是,我依然没有改掉这些行为。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们一家出去旅游。高铁上,地铁上我时不时表现出焦虑和不适应。景区人非常多,不是蹭到这个人的衣服,就是蹭到那个人的胳膊,这一切都让我身心俱疲。回到酒店,我赶紧跑进洗手间疯狂洗手,然后就拿一瓶矿泉水就着牙膏开始漱口。妈妈终于忍不住了,朝我发火:“你够了,毕业了,我们让你出来玩,是想让你放松,没想到你还在这儿作!中考都结束了,你还有什么可焦虑的?我不知道你是来玩的,还是来消*的,才几天啊?一瓶消*凝胶就用完了!你这是爱干净吗?你是有病!我看干脆咱别玩了,明天就回去算了,你在家好好洗手漱口!”父亲在一旁默不作声,用一种愤怒且痛苦的眼神看着我。高中*训,我因为极度不适应,没有结束就提前请了假回家了。无奈之下,医院。“你这是强迫症还伴随抑郁,我们一般建议先吃药。”医生看着检测报告对我说。“医生,那这吃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啊,一吃就要吃一辈子吗?”爸爸问医生。“这不能肯定啊,要看个人情况,我们一般前期先吃药,之后配合心理咨询。吃药的话白天容易犯困,可能导致食欲不振。”医生说。爸妈再三考虑决定让医生给我开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我总觉得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在医院看心理疾病根本不靠谱,医院的目的是让你吃药。我还记得去看这种病的有很多人,年龄小一点的就给你开舍曲林,严重的年龄稍大的就让你吃氟伏沙明或者帕罗西汀,医院开药的套路都摸清了。我吃了药还没有好,反而更抑郁了。因为吃药,我上课总是犯困,而没吃药以前,我上课从来不犯困。因为这,班主任找我谈话了。“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很多任课老师都反映你上课犯困的情况。你要想睡还不如回家睡去!高考压力这么大还不打起精神?”班主任非常严肃地说。当时心里的苦闷根本没有办法对谁说,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吃药的事情。高中住校,有一回室友问我:“你每天都吃的那个是什么药啊?”每当这个时候我要么说预防感冒的要么说预防哮喘的,反正在这件事上我一直瞒着她们。每次因为犯困被要求站到后面听课时,我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甚至想在那一刻死掉。我想要逃离,逃离高一的那个教室,逃离学校,逃离这个城市。03.第一个疗程的心理咨询结束。爸妈不了解情况,有时会问我:“这一个月下来,想法有没有改变点?和原来相比怎么样?”我很难回答他们的问题,其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心理咨询到底带给我什么样的改变。每次我都会在咨询室门外站一会儿再进去,这种感觉就像是逼迫我自己去跟一个不熟的人说话。我们开启对话前总是会沉默几分钟。用杨医生的话来说,她是在等我主动说些什么,她开启聊天的方式也并不新奇,无非是一个琐碎的问题接着一个琐碎的问题。有一次,她冷不丁来一句:“小琳,我希望你每次来都能主动跟我说些什么,如果只是我在说,那效果是不太明显的。”我当时心里在想:你是在质问我吗?其实我不希望她一直问我问题,我需要的是解决途径。可我终究还是保持沉默了,心理咨询也不过如此,杨医生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认识我吧,不然她也不可能说那样一句话。那段时间我极度敏感,极度洁癖。课间、放学路上,同学们说脏话的声音那么刺耳,小说中的*色情节让我感到极度不适,一切与“性”有关的东西都会让我觉得脏。在一次咨询中,就提到了“性”。我说出了我的苦恼,她说:“你厌恶性,但人就是性的产物。”这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问我:“你自慰过吗?”我听到这个问题很疑惑,之前我从听别人说过这个词。她用百度百科一样的语言给我解释了一遍,我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虽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在那时我不喜欢的词。“杨慧今天又给我发信息了,说什么续费的事,乖,你觉得跟着杨医生做咨询有用没啊?效果不明显,咱再换个医生吧!”妈妈说。每次心理咨询只有50分钟,一次的费用能买一双不错的名牌运动鞋,之前吃药又花了很多钱,每次想到这些,我就会有一种负罪感。杨医生隔三差五催我妈交咨询费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真的很不理解,一个疗程还没结束,就催下一个疗程。一次因为课堂状态不好,我又被班主任叫过去训话。当时我的心中是麻木的,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以前的我那么要强,特别在意别人的批评,而现在我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把希望寄托在药物上时,我上课犯困、吃不下饭,精神越来越萎靡。想通过心理咨询改变,可最终事与愿违。高一一整年,我的成绩都不太好,那一年是我的低谷。有时候看着那些学习特别好的同学,我就在想:为什么他们这么强大?成绩历害内心也强大。我是不是真的太作了?我发觉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特别开心过,小时候我怨恨父母给我报那么多课外班,让我没有童年。那时父母还训斥我:“你能考第一名吗?人家第一名还学习那么努力,报那么多班,你有什么资格叫苦?”治疗的这一年,我离优秀越来越远,我体会到了那种自卑和绝望。我也更加明白,对于我来说,没有好的成绩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我的抑郁源于我对现实的不满,我有强迫症,是因为我想与现实划清界线,我想逃离。作为一个00后,我的确不成熟,一直生活在父母用爱堆起的堡垒之中;我的世界很单调,妄想着用分数获得一张去往外界的通行证。人孤注一掷的时候会趋近疯狂,可能一切痛苦都是这样开始的吧。但只要我神志清醒,我还是要被世界上许许多多的评判标准所折磨,而我又不甘于成为落后者。我承认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即使你有抑郁,但只要你还神志清醒,你还是会被自动归为正常人,而正常人注定要被排序。高一结束,我做了一个决定:弃疗。我不会再吃药了,也不会再做心理咨询了。高二选择了文科,经过一段时间的奋起直追,我排到了班级前五。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没改变那些强迫行为,我依然会抑郁,但是我至少还有成绩,我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用努力得来的片刻欢喜去覆盖痛苦。我有抑郁症有强迫症,可这又怎么样呢?生活是一个逐渐面对现实的过程,对待心理疾病也是一样,无非是在毁灭和继续之中做出选择。这世间所有的抑郁都将是伴随终身的影子,那些被抑郁摧残过的灵*注定要带着影子直面阳光。-END-想要你的“赞”和“在看”编辑

小悦儿图源

网络

作者:钟一黎,一个乖巧的愤青,时而感伤,时而亢奋,孤独且努力地生活。文章首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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